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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镜】德田秋声你把我的消毒剂放哪去了

*我流人设,OOC,有妄想和捏造(。

*含部分真实梗的捏他(。

德田秋声你把我的消毒剂放哪去了

01

  德田秋声敲了敲司书室的门。没有回音。于是他索性推门而入,却被扑面而来的泡沫糊了一脸。

  铺天盖地的白色泡沫快要把司书室整个淹没,一团团的泡沫滑过书柜和木地板,留下濡湿的水迹。可怜的司书蹲在桌子上瑟瑟发抖,在她身后,是挥舞着扫帚的泉镜花,身影宛如夜叉——

  “你拿着泡沫灭火器当消毒剂?”德田秋声大步踏入房间,一把扯住正在屠杀细菌的人。泉镜花被扰了兴致,面色不善地看向来者:“如果有消毒剂,我当然会用,还轮不到秋声你来说明。”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从刚才起就被当成空气的司书终于忍不住插话道:“那个……”

  没有人理她。司书室里弥漫着一触即发的火药味。德田秋声和泉镜花隔着满地泡沫,剑拔弩张。

  司书钻到桌子底下,继续瑟瑟发抖,把战场留给这对同门师兄弟。

02

  是尾崎红叶的出现拯救了蜷成球状的司书。他一手拎一个,把吵得不可开交的两人分开,又把司书从积满泡沫的桌肚里捞了出来。他安抚地拍拍司书,又转头望向气氛僵硬的二人。不等他开口问话,德田秋声就冷着脸,一语不发地走向门外。

  红叶叹了口气,似乎不打算再深究。他的两个徒弟,为什么就学不会好好相处?

*

  “秋声,我在冬眠哦。”被子里的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头乱七八糟的茶发露在外面。

 “我知道。”德田秋声心不在焉地应了句,转头盯着窗外的雪。

  “秋声,又和泉君吵架了吗?”岛崎打了个呵欠,从被子里钻出来,满头乱发摇摇晃晃。

  “有这么明显?”德田秋声有些诧异,在他看来岛崎藤村并不能算是对人情世故很敏锐的那类人。

  “因为,秋声变得很烦躁啊。原本不想吵架的吧?”

  “谁要和那家伙好好说话,根本做不到的。”他摇头,努力把岛崎的话语驱赶出脑海。

  “但是,这次事件的起因是秋声吧?是秋声先把泉君的消毒剂藏起来了……”岛崎偏头看着他,眸中清亮。

  “是我。那家伙的洁癖实在让人不爽,切个生日蛋糕都要戴手套,”他想起去年的那场闹剧,眉头一跳。

  “上次吵架呢?是因为有碍书里发生了分歧,秋声要抄近路去Boss点,但泉君觉得这么做太过冒进……”

  “镜花有时候就喜欢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反而耽误了潜书。”

  “可是事后不是证明,泉君选择的道路才是正确的吗?秋声你臆想中的捷径,并不能通往Boss点。”

  “唔。这种失误,我……”他一时语塞,那次吵架的确是他意气用事,非要与对方各执一词。太糟糕了,这样看来,所有争吵的源头不都是他对泉镜花的偏见吗?他何时变成这么狭隘的人了?

  “当然了,泉君也有自己的问题,不过泉君对秋声的偏见,应该和秋声的自然主义观念有关吧。”岛崎重又缩回被子里,似乎觉得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困倦地合上双眼。德田秋声默默地把他和泉镜花争吵的内容过滤了一遍,除掉日常琐事,余下的只有泉镜花身为浪漫主义作家,从流派立场上与他进行的文学论战。

  “秋声你怎么能只满足于冷静客观地描写现实,而丢弃最为重要的个人感情?这样的排除实在令人难以接受!”

  “镜花你还不是只满足于浅显地反映现实……”

  如此,一来二往,仿佛是对前世的再续。

  那么……就像岛崎所言,与镜花吵架并不是他的本意?而镜花……

  “镜花也和我抱怨过,说‘秋声的事情完全无法理解’。那孩子的确很在意你。”

  镜花想要理解他,以一种别扭而笨拙的方式。这是某次两败俱伤的争吵后,红叶告诉他的事。

  立场相异的同门居然会说出这种话,德田秋声略感惊异。他对泉镜花又了解多少?除了知道他把红叶老师奉若神明,把清洁第一作为人生信条,对于生食有着近乎偏执的抗拒,坚持着他的浪漫主义……除此之外,几乎一无所知。

  你有什么理由必需去了解镜花,另一个长着恶魔犄角的德田秋声对他说。才不是这样,想想你们之间有过那么多无意义的争吵,举着弓箭的德田秋声试图把恶魔赶跑。两个声音在他脑海里扭曲尖锐地响起,就快把他撕裂。

  最后还是弓箭手德田秋声占了上风。“噗嗤”一声,那根箭羽射入恶魔的心脏,恶魔尖叫着堕入深渊。

*

  “拜托了,乱步先生,”司书沮丧地看着空空如也的书柜底部,被用来存放上次潜书的战利品的一层,已经分毫不剩。“请帮我调查一下开花素材的去向……”

  江户川乱步饶有兴致地顺着书柜周围打量了一圈,侦探对案件出于本能的兴趣突然觉醒了。他愉快地打了个响指,接下了这桩莫名其妙的委托。

03

“听说了吗,司书室的开花材料无故失踪了。”

“嗯,好奇怪啊,完全想不出那堆彩魂有其他的用途呢。”

“所以才觉得有蹊跷……”

“喂,岛崎君,”志贺直哉突然喊住了刚刚走进食堂的岛崎,后者一头雾水地停下脚步。

“该不会是你把司书的材料给吃了吧?毕竟你有过前科。”

“……哦,那次啊。”岛崎面无表情地从他身边走过,“文魂很难吃,吐掉了。这回不是我哦。”

状况外的其他文豪们:“???”

*

  其实案件的真相很简单。江户川乱步带着懵逼的司书去她的炼金作坊里转了一圈,一切都水落石出。

  “这里,”侦探俯下身,从壁炉前的地面上拈起一丝碎屑。司书好奇地凑上去,很快就认出了那是开花材料的碎片。

“…为什么要熔掉材料?是谁……”

  “我调查了诸位的不在场证明,得到的最终结论是,有充足的动机,并且在时间上吻合的,只有德田秋声。”

  “至于熔掉材料的原因……很遗憾,请恕我无法告知。我已经向德田君承诺过会帮他保守秘密。”

04

    有一个人,与你既非宿敌也无宿怨,却让你觉得遇见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从创作理念到日常生活,德田秋声自认没有一件事能与泉镜花合得来。但他们还是相遇了,比命运之神的恶作剧更为荒诞。

  德田秋声记得在那家报馆的狭小隔间里,他正埋头于整理繁杂的稿件,而泉镜花就踏着昏黄的灯光走了进来,长长的剪影在光下游移。

  “我是尾崎门下的学生。”这是泉镜花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哦。尾崎一门。砚友社。

  他想起当下统治着文坛的这股势力,复又打量向眼前身形修长的青年。

  “这家报馆和砚友社颇有渊源,”像是没有注意到他那富有审视意味的目光,泉镜花兀自说道。

  嗯。大概是孽缘。

  德田秋声拾掇起杂乱无章的新闻稿,勉强给这位不速之客腾出一点坐下的空间。

  “尾崎红叶的高徒,有何贵干?”

青年的面上露出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我想邀请你加入砚友社,”他说。

*

  或许是青年的诚意打动了他,又或许是砚友社对当今文坛的影响力实在太大,他最终答应了青年的提议。

  与青年再次重逢,是在尾崎红叶家的玄关。“我是尾崎门下的学生泉镜花,”青年说着和过去别无二致的自我介绍,向他伸出了手。

  “德田秋声。”他点点头,把那句“你的同门”咽了回去。

  之后的门徒生涯并不顺利。他始终难以融入砚友社的氛围,真正步入文坛也是在砚友社的时代以后。而更让他感到无法理解的,是泉镜花把尾崎红叶视为神灵这件事。红叶对镜花的确有着知遇之恩,但这份恩情在他看来,却远没有到能把红叶神化的地步。

  那天也是如此。两人为了红叶老师吵了一架,然后泉镜花就被老师指派了跑腿的工作。“想吃甜食,”老师像往常一样说着,眼中透出些许期待。面对这样的老师,泉镜花无论如何也没法狠心拒绝,即使明知道老师的饮食习惯极不健康。

  然而这次的跑腿却不像从前那般顺利。直到傍晚的时候,泉镜花还没有回来。老师有些焦虑,担心镜花的安危,德田秋声看在眼里,便主动提出去找镜花。

  临出门前他还在后悔自己为何要多嘴,现在他的搜寻范围遍布大半个城区,倒真成了大海捞针。

  最后他在一条不知名的狭小街巷里找到了泉镜花。对方的神情看上去很疲惫,也许是奔波了半天又一无所获,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秋声,红叶老师最喜欢的甜点,买不到了……”回去的路上,泉镜花反复念叨着这句。德田秋声想说红叶老师又不会怪你,想说你为了一盒甜点把自己整成这样实在得不偿失,想说你害得一师门都很担心,然而所有这些到了嘴边却凝成了一句话,原来你是路痴。

  泉镜花已经没有力气和他争辩了,干脆地选择了沉默。两人走过一条条浸润在月色里的街道,薄薄的月光好像一直流淌到很远的地方。

    

05

  永远都不要和泉镜花一起吃火锅,谷崎润一郎决定把这句至理名言奉为圭臬。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泉镜花身为洁癖和熟食主义的战斗力,戴着手套就算了反正他们也早就习以为常,但是为什么一定要把食物煮到里外都烂熟才能动手?简直剥夺了他们享受火锅的乐趣。而泉镜花如此严格地贯彻熟食主义信条的结局就是,他被赶了出来,一个人一桌。

  德田秋声悄悄探头往那桌看了眼,泉镜花一人守着一锅被煮到发紫的牛肉,看上去挺寂寞的。他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和同桌的国木田交代了两句,跑到泉镜花对面坐下。

  “你……”他刚想开口说点缓和气氛的话,就见泉镜花像是还记着前几天的消毒剂事件似的,缓缓把头扭到了一边。

  ……这人今年几岁了。德田秋声感到有些好笑,他用训练弓道时的自制力拼命克制住自己想要逃跑的冲动,开门见山地说道:“先前的事情是我的错。我把你的消毒剂全都藏起来了,想看看你有什么反应,结果没想到你会拿着泡沫灭火器去给司书室杀菌。”

  泉镜花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他还是盯着颜色诡异的牛肉,继续听德田秋声说下去。

  “这次吵架后我反思了一下,发现自己总是带着偏见看你,正如你也对我和自然主义抱有某种敌意。现在想来,很多次的争吵其实都毫无意义。我们徒劳又顽固地想改变对方的观念,这样重复了数百次的事已经可以消停了。不如丢掉这些偏见,试着好好相处,像普通的同门一样。”

  他从怀里拿出那只用开花材料熔成的歪歪扭扭的兔子,推给餐桌另一头的人。

  泉镜花的视线终于从冒着黑气的锅里转移到了五颜六色的兔子身上。仿佛过了很久,久到那锅绛紫色的牛肉快要被蒸干的时候,泉镜花在他的注视下,轻轻捏住了兔子的耳尖。

  “秋声,物似匠人形,”泉镜花说。

  那一刻,德田秋声悲伤地接受了现实。他和泉镜花,注定无法像普通同门一样正常地相处。

 

<Fin>

感谢阅读到这里的你www,如果有被安利到这对同门师兄弟就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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