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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黄】Moonflower
*是个无聊的鱼黄打牌故事，背景随手捏的。
打的影之诗，标题都是卡牌名（。
其一 地壊之环
这事发生的很突然，没有一点征兆，仿佛夏日里的瓢泼大雨。某个昏昏欲睡的午后，黄少天对着送他五连败的卡组思考人生时，水友群里已经炸开了锅。
他被闪个不停的图标搅得心烦意乱，打开群随便扫了两眼，大量表情包中充斥着诸如“那个男人他回归了！”“哈哈哈我鱼god回来无情虐菜了”“要被乱杀了天哥想想办法啊”等毫无营养的发言。黄少天对水友的大呼小叫见怪不怪，熟练提取出关键词，噼里啪啦打了三行字，临到发出去前却尽数删除。
最后出现在屏幕上的只有一句话：鱼god谁啊，没听过这号人。
群里骤然鸦雀无声，世界凝固于此。片刻过后，一个不怕死的水友打破了沉寂：天哥你，失忆了？
*
他当然认得这号人，又或者远不止“认识”这么简单。那个顶着微笑的鱼头，ID“创造之九”的人，皮下是个和他年纪相仿的清秀男人。他们之间的故事，概括说来是一段孽缘，展开来说恐怕要讲个一千零一夜。
喻文州最早的时候在游戏论坛写专栏，每天提供几套新卡组，并以实战录像为基点，附上数据详尽的对局分析。思路清晰而容易学习，不少玩家都用他给的卡组轻松飞升高段，“鱼god”的称号就这样在圈内传播开来。而他本人擅长偏控制的中速卡组，以操作复杂的造物体系为代表，一手费用魔术玩得出神入化，场面变幻电表乱转，被粉丝热切地称为“地表最强造物鱼”。
彼时的黄少天还在低段位摸爬滚打，对手也是简单粗暴的豆芽菜，根本用不着喻文州那些弯弯绕绕的技巧。听闻鱼god大名更是不屑一顾，直到某天被对方那套广为流传的卡组狙了个连败。
“从定级赛输到掉段，这些人有没有良心啊有没有……”黄少天把手机一扔，郁闷地拆了袋薯片。他想破头也不明白，自己的灵性、直觉和经验怎么会输给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但击败对手最好的方法永远都是先了解对手，宣称打牌不需要攻略的黄少天最终还是打开了那个专栏。
这一看就是一整夜。黄少天盯着卡组截图，恨不得把每张卡都掰开撕碎了，好彻底理解那人构建牌组的思路。与此同时，他在脑中飞快地构思着怎样在保持体系的前提下融入针对喻文州的元素。这并不是件简单的事，喻文州的卡组就和他的攻略一样滴水不漏，即使面对大劣局也有逆风翻盘的可能。
而“可能性”这个词，恰好是竞技类游戏的魅力所在。鱼god要是也玩荣耀，大概就是那种被按着摩擦一整场还在寻找对手破绽的人，黄少天对着天花板胡思乱想。要打败这种人很难，却不是毫无可能。再怎么缜密的卡组也必然有其短板，眼前这套卡组在控场上做到了极致，在竞速方面则稍显欠缺。如果想要取胜，只能尽量放大卡组的劣势，凭借速攻在魔幻场面展开前按住对手。
他丢下鼠标，快乐地在床上打了个滚。终于找到了破局的办法，鱼god在他眼中已然成了砧板上的菜肴，徒劳地扑腾着尾巴，却掀不起一点水花。不知道god那些小粉丝，被乱杀后会不会跑去和本人哭诉，他惦记着梦中五百万沉沉入眠。
*
喻文州最初会玩这个卡牌游戏的动机很单纯，只是为了放松身心。他刚踏入职场那会，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报表和写不完的文件，把资料带回家也要折腾到很晚。那时早已身心俱疲，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打开端游，荣耀就这么在他硬盘里落了灰。
为了整点活替代玩了多年的端游，喻文州抱着随便看看的心态下了个卡牌游戏。恰好他有玩过万智牌的经验，很快就弄清了基本规则。卡组不行的萌新时期自然是被电脑按着蹂躏，但他总能利用手上有限的资源找到反制方式。即使赢得艰难，那也是经过大量思考后来之不易的胜利。渐渐地，喻文州喜欢上了这种快速计算的思考方式，喜欢上了这种与人博弈到最后一秒的感觉，仿佛又回到了他在神之领域和那帮顶尖高手勾心斗角的日子。
要做攻略也是在上了GM段位之后突然萌生的想法。他的定级赛总是打得很顺利，那是建立在参考了许多无偿分享的卡组的基础上。他熬出了头，但仍有很多摸不着门路的人在低分段挣扎，所以喻文州想把自己的卡组和思路也分享出去，希望能帮助到更多低分段玩家。
他向来是个有行动力的人，决定要写攻略后就跑去论坛专版开了贴。论坛里不乏胡搅蛮缠的杠精，为数不多的赞扬都被淹没在批评和指责里，他却默默坚持了下来，最后甚至发展成了专栏。直到某天，一个老熟人跑来打趣，说论坛里喜欢你的水友给你开了两个粉丝群，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坚持有了结果。
尽管水友苦苦央求，喻文州还是不愿开直播，只是低调地生产着攻略。比起被人注视，他更习惯于独处时的安静思考。鱼god的形象也因此变得扑朔迷离，甚至被发散的愈加离谱。有说他是200斤肥宅不好意思开摄像头的，有说他本体就是头像那条鱼的，还有说他的思考回路可能是人造人的。面对诸多八卦和争论，喻文州一笑置之，毕竟水友的想象力总能超越他的创造力。
这样平静而充实的日子持续了很久。如果不是那个人……那个张扬明亮、不期而至的人，顶着红宝石段位跳到他面前，或许生活也将就此沉入一潭死水。
*
“回来就回来，回来也是只M段的菜鸡，关我什么事，”黄少天莫名其妙地反问道。
对话框那头的人语焉不详，表情暧昧：你就没有一点想他？
“想什么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忙成什么狗b样，每天上班回来要直播打牌，为了哄观众开心什么牌都打，TCG斗地主昆特牌，看情况还要拿荣耀混时长，生活艰难好吧，又不是你这种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的无业游民……”
哥有正经工作，懒得和你说。那边丢下这句话就没了声音，留他一个人对着屏幕发呆。
要说没有一点念想是不可能，但那也是看在往昔情面的份上，黄少天咬牙切齿。先逃走的人有什么脸再回来，看我整个小号狙到你复出退圈一气呵成。他在水友群里要了个M段的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纷纷露头：哟天哥也要去宰猪啦。
“宰什么猪，是捕鱼，”黄少天发了个面目狰狞的熊猫头。
群里再度炸开了锅，一片兵荒马乱中，有个匿名ID幽幽地说：按照你们过去的胜负比例，应该是他科学养猪。
其二 逸想妖精龙
如果鱼god只是单纯回来写攻略，倒不会掀起这么大风浪。这事就巧妙在，鱼god宣布他要回来写新版本的攻略，同时每晚八点半在水果台开始直播。
就开个直播，又不露脸，那群人当年扒了鱼god是不是外星来客这么久还没腻呢。黄少天深深感受到了人类的无趣，这点屁事也值得大书特书，全然忘了他自己当年也是支持鱼god本体就是鱼的一员。
而且，说句实话……水果台这宣传属实太过浮夸。只见喻文州的封面被换成了一只脆脆鲨，吉祥物张着血盆大口，眼神凶恶，上书七个大字：宇宙第一造物鱼。
黄少天被逗乐了，恍惚间又想起他俩当年为个称号争论不休的往事。那天他直播开得早，打完大赛就开始闲聊混时长，哪知喻文州非要过来凑热闹，最后无可避免地发展成了相声节目。
你这个人有问题你知道吗，凭什么你叫造物鱼而我的爱称就是黄杂，我看你就差自封个造物主了，水友们区别对待使不得，黄少天哼哼唧唧。
因为少天是职业皇家选手，在皇家最低谷的时候也不曾离开，杂这个字饱含了少天对皇家的深情厚谊，喻文州一本正经胡说八道。
你有病吧拐弯抹角说皇家弱势还以为我听不出来，一代版本一代神风水轮流转懂吗，我给你说下版本皇家只要再补几张卡就能飞升T1……黄少天一通分析突然觉得话题走向不对，紧急刹车：为什么你粉丝能叫鱼子酱，我粉丝就只能叫六味地黄丸？
六味地黄丸好啊，滋阴补肾，填精益髓……
滚滚滚滚滚我直播间还要呢！水友们记好了啊，这直播间明天被封了就是你们鱼神干的好事，打牌打不过就用这种无耻的方法算计我，有本事再来个bo10，不把你打服不下播。
黄少天怒从心起，立刻建好了对战房。那天他们具体打了多少把早已无从算起，根据在场水友的描述，是“如胶似漆，难解难分”，是“干柴烈火，刀剑相向”。
有个形容好像不太对。他正盯着脆脆鲨回忆弱智往事，喻文州不知何时已经开播了，还在直播间标题上大放厥词：三天上GM。一时间弹幕乱飞，各路自称“GM”的人马纷纷冒头，满眼都是虎狼之词。黄少天默默按下屏蔽，世界清静，只有喻文州的老年歌单还在孜孜不倦地传达跨越千年的爱与恨。
*
三天上GM的计划最终还是搁浅了。一来是他阔别牌场太久，没能适应版本变化，二来是他不幸被人狙击，一晚上分数起起伏伏，没攒起来又掉回去。
按照服务器的匹配机制，排到同一人两次都是小概率事件，更何况连撞四次，或许他应该出门买张彩票。至于狙他的人是谁，只要在有限的人数里稍加排除，答案便呼之欲出——
喻文州点开录像，光标在那个ID上停了一会。黄少天自以为隐藏的很好，整晚没用皇家打过一把，还改了个类似流泪猫猫头的名字，操作上的细节却出卖了他。比如玩土法时习惯性地铺了满地随从，差点作茧自缚。虽然很快就控制好了土片数量，那瞬间的失误也足以盖棺定论。
更何况，他不认为王杰希会无聊到开着他的直播看一晚上只为了和他同步排进对战模式。所谓恨比爱久大抵如此，黄少天无法原谅他的不告而别，无法接受他像没事发生般兀自回归。但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想关起那扇门却险些被夹伤手，多到他想开口却仿佛被掐住了喉咙。
这是一种非常讨厌的状态，俗称“我不想把你拖进个人的感情漩涡”，学名“傲慢的自我保护”。他从来是理性通透的人，剖析自我时亦不留情面，最懂得内心想要什么，唯独在这件事上像个被蒙起双眼的愚者。
如果那天……如果那天黄少天没有顶着红宝石段位来找他pk，如果他把黄少天那句“我破解了你的卡组”当成玩笑话，如果他能随便找个理由假装掉线，也许他们会在某个正确的时间成为普通朋友，免去些许夜长梦多。
假设终究只是假设，现实是他们之间一团乱糟，像个没有出口的迷宫。喻文州心不在焉地看完录像，对弹幕道了晚安，关掉bgm匆匆下播。粉丝群里还在气氛热烈地帮他开会，逐帧帮他分析决策失误，安慰他即使菜成这样也不要紧现在人就喜欢看直播下饭。但他没有心情再去复盘了，他想回到遇见黄少天的那个夜晚剪断自己网线。
很久以前，有块不知天高地厚的红宝石跑来对他说：你这人真是很讨厌，像个云端里的国王，自以为提出的一切理论都是世间公理，我要证明你错的彻头彻尾。
他笑着问：好啊，打个bo几？
红宝石说：bo服，把你打到服气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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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些人就是有这种无用的天赋，随便一句晚安都能惹人掉十斤鸡皮疙瘩。黄少天搓了搓胳膊，在盛夏的空调房里感到一阵寒冷。
他盯着喻文州狙了一晚上，出于某种不愿深思的原因。理性上说，喻文州退化成这样他应该感到高兴，毕竟是吃了他许多分的带恶人。感性上说，他又有股不知哪来的无名火，好像鱼god一旦变菜，曾经和鱼god齐名的他也跟着贬值。
倒也不必这么与有荣焉，黄少天冷酷地自我吐槽。从前喻文州是供他发挥天马行空想象力的画纸，想出新卡组就要拉着喻文州当磨刀石，现在喻文州只是他广阔鱼塘里的一条鱼，捞出来就扔上砧板剐鳞洒盐。
他的确有过异想天开的时代，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精力，什么混轴卡组都要试一试，哪怕融合后的相性实在很差，成了四不像的接头怪物。喻文州从没拿这事嘲笑过他，只是陪着他一遍遍测试和修改，直到卡组可以流畅运作为止。
他们曾经是那样亲密无间，还在荣耀地图里并肩走过一段长长的路。为什么就要如此突兀地落下帷幕，这是多么荒唐可笑的结局。
他想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其三 丝碧涅的创造物
糟糕的一天从声嘶力竭的闹铃中开始。黄少天叼着面包冲进地铁，来不及回味梦境余韵就被卷进了新的日程中。他睡眼惺忪地打开工作群，正翻看文件时却收到了来自陌生人的消息。
他盯着聊天窗口看了几秒，又切回桌面确认今天不是愚人节。很遗憾，今天只是一个平平淡淡的普通日期，没有任何理由去戏弄他人。
也就是说，在时间轴推移了数个日夜之后，他和喻文州站在了舞台的同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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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为什么，官方活动的安排就这样，我又不是国服运营，王杰希想把问号打到对面脸上。
大眼你肯定也去吧，要不我们换一组，这个分组还是比较关键的，毕竟我和喻文州……总之这中间发生了一些没法概括的事，导致我们一见面就相看两相厌，相见不如怀念那种，你忍心看我为了几天后的表演赛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吗？
正好你上台少说几句，省的主持人和观众都煎熬，王杰希冷漠拒绝。
问题不在这里好吧，我和喻文州这个状态根本没法正常合作，大眼你就不想近距离感受一下鱼神的魔法吗，他玩造物仇的时候比你还像魔术师，那场面变幻莫测云谲波诡光怪陆离……
还踩一捧一，看不出来你们关系破裂了，王杰希面无表情地点开黑名单。
两个小时前，他收到了国服运营的邀请函，将在周年庆典上作为嘉宾出席表演赛。不过和以往纯粹pvp的表演赛流程不同，或许是为了增加趣味性和互动性，今年特地划分出了两人小组，按照小组为单位从知识问答环节开始积分制比赛。王杰希身为以场面绚烂著称的法师专精，搭档却是祸害了天梯环境几个赛季的老牌主教，恐怕是运营团队在想尽办法制造话题。
至于黄少天和喻文州，两个ID摆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具有冲击性——毕竟在那个群雄并起、诸神混战的遥远时代，他们始终站在彼此的对立面，贡献了许多场精彩至极的厮杀。只是没有人会知道，他们也曾经在某张网游地图里普通地看过日升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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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从前对立的时间太久，黄少天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却难免觉得别扭。他第一次去找喻文州对战时还在红宝石段位，并不把GM图标上那个金灿灿的王冠放眼里。结果当然是被按着摩擦，理论和实战的差距像道天堑，精心构思的卡组没能发挥出想象中的制约力。
喻文州却意犹未尽，还要换着职业逮他对战。结果仍是输多赢少，但他也逐渐摸清了对方的习惯，还利用其中疏漏之处达成过连胜。要和思考回路精密如机器般的人勾心斗角无疑是件难事，有时凭借观察和直觉倒能反将一军。对方似乎正是对这种无法计量的直觉颇有兴趣，像他这般看似胡来实则冷静的反击，在高段位的天梯里也难得一见。
没过多久，官方就宣布了首届线下赛的时间和地点。他正忙着捣鼓卡组，突然收到了喻文州的信息。
“坏消息，选手的自我介绍时间只有一分钟^ ^”
黄少天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他在脑内模拟了无数遍和喻文州赛场博弈的情景，这家伙竟然在担心他自我介绍会超时。
“还没比赛就觉得稳赢了，要不要直接把奖金打到你卡上？鱼god如果在决赛前就输给无名路人，那我能把这件事从无数个角度解读出无数个笑点散播给无数个人，让大家都感受一下神明陨落的悲剧美学……”
这次的回复只有三个字：决赛见。
又装起来了，真烦啊这个人。黄少天愤愤地锁上手机，发誓要做第一个弑神者。
*
“这是决赛的最后一场，双方选手都拿出了使用率不高的压箱底阵容，职业也不再是最具代表性的复仇者和皇家。”
“鱼神最终选择的卡组是……三轴教？”
“这套卡组的取胜思路是去制造让对方无法轻易解掉的宏大场面，缺点是操作相当复杂，十分依赖核心卡牌的上手率。”
“在决赛祭出这种卡组，说明鱼神相当有自信。少天这边的卡组采取了追求速度的快攻思路，混有浓度不低的直伤组键，这把对决一定很有看点。”
*
他没能成为弑神者，那柄剑刃最终停在了离对方心脏很近的地方。绝境中，喻文州展颜一笑，残缺的圣女莉莫涅姆手执天平降临人间。
圣女身后架起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高墙，终成守护教会的光辉之盾。
那个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云端上的国王，躲在透明高墙之后，身边只有沉默着转动的机械造物。
是一幅寂寞的光景，可惜这柄剑尖燃起的火焰也有融化不了的坚冰。
*
比赛结束后，他提前出了场馆，对着角落里的石雕思考人生。再去复盘决策的失误点已经没有意义了，能走到决赛本身就是意外惊喜，只是输给了喻文州让他格外心有不甘。
他就这么和雕像相顾无言地枯坐着，连喻文州走到他身后都没察觉。
“晚餐想吃什么？”
“我小时候想当个电竞选手，”黄少天答非所问。
喻文州没有说话，耐心地等他发言。
“你荣耀打的也不坏，除了手速基本都达标，勉强和我凑个队，带你去杀穿联盟好吧。”
“还差几个人呢，”喻文州轻笑起来。
“队友可以慢慢找，像rpg游戏那样边练级边邂逅也不错，怕麻烦的话就从大俱乐部的青训出道，能混成首发也是一种成就……”
“我是陪你出新手村的npc？”
“谁知道呢，可能是主角身上的鱼形挂件，”黄少天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那点小小的失落已经消失不见。
“在某个世界里，我们也许真的过着职业选手的人生，有很多狂热的粉丝，坐飞机在全国各地来回打比赛，拿过冠军，享受过一个很棒的夏休期。”
“听起来是充满惊喜的生活，”喻文州也陷入了幻想。
他们热烈地聊了一路，好像这就是属于他们的人生。可回到现实后他们仍是两只社畜，即使打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线下赛，明天又要坐在堆满文件的办公室里，一切色彩鲜明的回忆都会成为转瞬即逝的幻影。
喻文州把自己那毫无差池的人生比作机械造物，在既定轨道上旋转的他又何尝不是。两个造物因相互排斥而对立，却又彼此试探着悄悄靠近。
那面高墙无法被火焰融化，但终将出现裂痕，而明亮的光芒会穿过隙罅，赋予造物以生命的温度。
其四 凤凰的庭园
——你所见的即是天上另一个太阳，也是世上另一种真理。
【TBC】
